一个高校老师妈妈的对于自闭症的思考(中)

文章来源：诺爸说；ID号：nuobashuo

今天继续更新会会妈的长文中篇。第三四部分主要是会会妈妈对于自闭症的这个标签的定义的更深层次的探讨。

在国内一篇哀鸿遍野的悲观污名化的现状下，这种声音就显得尤为可贵了。如果你没有看她的上篇，建议你先看完再来继续看这部分的内容。

文中内容涉及《语迟的孩子也聪明》和《恶的科学》两本书的概念。我很推荐家长从有个四岁才开口的孩子的美国著名经济学者索维尔和剑桥自闭症研究中心主任西蒙巴伦科恩的视角和理论模型，从两个新的视角去认识和了解孩子。

作者：会会妈妈，高校教师

原文：

三、自闭症到底是什么？

具备统计学常识的人都知道，正态分布是地球上最广泛存在的统计分布形态。正态分布就是一个倒扣的大盅，绝大多数统计值都集中分布在中间高耸的区域，少数处于两端。假如我们可以对社交能力进行打分，从0到100，那么如果我们对社交能力打分的方法足够客观准确，我们就会发现，几乎没有人会是0分，也几乎没有人会是100分，即便有，你在现实生活中能遇到的概率几乎为0。

回顾下统计学定律P{Y=0}=0，P{Y=100}=0，当然小概率事件无限重复进行必然发生，在当下通讯如此发达的社会，你能在网络看到处于两端的人有但肯定也是凤毛麟角。好，那么大多数人其实是处于中间区域，这个中间区域决定了样本均值，大家注意，样本均值只有一个。自闭症诊断就是说，当一个人的社交能力有障碍时，他就可以被诊断为自闭症。我，绝对不是自闭症专家，仅仅是一个具备了统计学最基本常识的人，都能发现这个诊断过程存在的两个问题：

第一，谁来给社交能力打分？0-100分对应的是具体什么水平的社交能力？全球70亿人，没有一个人的社交能力是完全一样的，凭什么把某一群人的社交能力都归到60分，而其他人又是59分？59分和60分的这1分差在哪里？50分和60分的这10分又差在哪里？这1分和这10分的两群人，社交能力就真的泾渭分明地存在10分差距吗？

第二，假定打分的专家能力超强能够丝毫不差地对每个人的社交能力进行打分，那么退一步地，判断存在社交障碍的分数界限在哪里？如果以样本均值为分界线，那很自然地，我们在社会中碰到社交能力正常的概率为0，还是上述统计学定理，p { Y=E(Y)}=0。那是低于20分就可以称为自闭症？还是30？还是10？who knows?

以前自闭症专家还很自信，一般会给个闭症确诊结论，现在专家们也谦虚保守了（或者说是狡猾了），不说得那么确定了，就跟你说，这孩子处于自闭症谱系，这个谱系就像一个光谱，同一束光内部的粒子波长不一，都在这一束光里，也就是说，不同孩子各症状表现不一，但都在自闭症这束光里。到这里，我相信，只要稍加思考的你，就会发现自闭症诊断的滑稽之处（事实上，我认为很多精神病诊断都存在同样的滑稽）。

我需要特别强调的是，我抨击自闭症诊断的荒谬可笑，但我不否认我们当中确实存在社交能力较弱的人群。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早已不是其他物种那样，只要能抢食、争配偶、会繁衍这样的基本生存就可以了（人类社会现在的文明要求甚至与我们最初的生存本能相悖，比如远古时期人类必须会跑会跳会爬会打，才能强身健体，才能抢夺食物和配偶，但是如今这些行为被视为问题。

人类永远都不要自信地认为，我们可以强大到战胜物种本能，基因的记忆、本能的冲动贯穿于我们的每一个细胞。），人类文明发展之丰富逐渐细分出各种能力，比如社交能力、语言能力、肢体协调能力、音乐能力、绘画能力、空间构建能力、写作能力、计算机能力、数理演绎能力，等等等等，用“十八般武艺”远不足以概括。

但是，相信你也发现了，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在所有领域都均衡优质发展，我们总是比较擅长某些能力，同时不擅长另外一些能力。比如我自己，我喜欢运动，肢体协调能力不错，喜欢做分析喜欢思考，对哪怕是幼儿园学过的歌都不会忘记，因此虽然没特意听过什么歌学过什么歌，但也积累了不少会哼唱的歌曲；但是，我尤其不会画画，方向感也很差，特别不会写记叙文，小时候写作文总觉得憋得慌等等）。由此推理，自然有些人就是比较不擅长社交，社交能力低于社会平均值。

然而，我一直举的例子：我不擅长画画，但我可以一辈子不画画，没人会强迫我画，我方向感差，但有GPS来帮忙，甚至我可以不开车、勤开口厚脸皮狂问路；但，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处在没有社交的场合，他总要和人沟通、和人合作、适应不同的社会规则，他不可能一直处在只有一个人的世界里。这时候，问题就来了，在所有能力中，啥都可以缺，就是不能缺社交能力。社交能力太低，怎么办？我认为，方法只有一个，在社会环境中去学习社会能力，社交能力完全可以习得，就像我通过大量训练可以学习绘画基本技巧一样，他们只要处于正常社会环境，也会习得基本社交技巧。

但是，应该充分认识到，社交规则非常复杂多变，不同文化、不同地域、不同时间的社交规则有时甚至相反，举例说明，大多数国家把竖起大拇指作为表扬的手势，可是少数国家认为这个手势特别污蔑人、我们摇头表示不同意印度人摇头则表示同意。由于自闭症群体天生就对这些复杂的社会规则缺乏理解能力，因此，对于他们经常在不同场合说不适合的话也应该予以理解，并且不强迫他们从事需要大量社交的工作。

那么，社交能力低，真的就可怕到没有未来了吗？回头看下我在最初说的那些天才、学者，以及不用那么光芒四射的那位伟大母亲的六个自闭症孩子和法国自闭症女孩吧，“人有一亏，天有一补”，“上帝在给我们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给我们打开另外一扇”，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众多自闭症诊断医生和康复师把这些激励人心的话都心照不宣地屏蔽了，达到如此默契的程度也是需要很大的向心力吧，圆心是爱还是钱，颇值得玩味。好消息是，在最先提出自闭症诊断的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学者和研究人员已经开始调查，哪些孩子是被误诊的自闭症？

但是，我总感觉，与其亡羊补牢，不如把错误消灭在起点，时光不可重来，标签和干预给孩子带来的创伤已经造成不可逆影响，这个代价社会担待不起。把话题牵回来，真正的自闭症人群真的就应该在两三岁的时候被盖棺定论，他们果然就一无是处，一辈子成为社会的累赘吗？其实，很多自闭症泰斗都已经对他们的思维优势进行大量总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声音一直不能成为主流。接下来，我们就跟着三本颇具影响力的书，梳理自闭症思维的特定优势和劣势。

四、自闭症人群的特定思维优势和劣势

说到自闭症人群，就不能不说语言发育迟缓人群和多动症人群，十有八九的自闭症儿童（八成又都是男孩）同时也存在语言发育迟缓和多动的行为表现。美国著名传记作家艾萨克森所著《爱因斯坦传》介绍，爱因斯坦也语言发育迟缓（爱因斯坦虽然3岁开始说话，但9岁时口语表达还不流利），因为经常对别人的话没有回应，女佣还骂他是笨蛋。但爱因斯坦后来回忆，就是因为他发展迟缓的语言能力，让他养成了用画面思考而不是语言表达的习惯，他称之为“视觉思维实验”。

爱因斯坦绝大多数的科学突破都来自这种想象中的实验。据此，Thomas Sowell在著作《语迟的孩子也聪明》中将这类说话晚但有特定优势领域的一类人归结到“爱因斯坦综合征”——是指，较晚（甚至落后了好几年）才开始说话却异常聪明的孩子。这些孩子几乎都会对一些特殊领域痴迷，他们有惊人记忆力，喜好需要分析、推理的活动，他们拒绝参加任何他们不感兴趣的活动。而且，经常被标签为有注意力缺陷障碍（即多动症）、自闭症。

（一）Thomas Sowell《语迟的孩子也聪明》(Bright Children who talk late)

Thomas Sowell（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院高级研究院，经济学者）因为自己的儿子说话晚，从一开始焦虑地让孩子接受语言康复训练（训练让他儿子更加焦虑不安，因此他建议除非你能找到特别有耐心的老师，否则不建议对孩子进行语言训练。他发现，没有任何一个外因，诸如对孩子说话不够、多语言环境、保姆带、孩子不说话就满足要求等，对孩子语言发育迟缓负全责，根本原因仍是孩子大脑语言功能区域发育迟缓），到后来偶然在飞机上和中国朋友聊天听到“贵人语迟”才彻底摆脱焦虑，结合他儿子后续的学业和职业发展，探索历史和当代诺贝尔奖获得者、音乐家、数学家的发展轨迹，搜集来自全球的285个案例进行研究总结，发现了很多语言发育迟缓的孩子（排除生理疾病）都有很多共性：

1.   研究样本中90%以上晚说话孩子的近亲（只包括父母，祖父母、亲叔舅、亲姑姨）从事分析性职业，如会计师、计算机专家、建筑工程师、科学家、物理学家、数学家、经济学家、音乐人、飞行员等。孩子父母的教育水平都高于平均水平之上。样本中男孩所占比例高达85%-90%，但是研究中女孩的近亲职业特点和男孩无显著差异。

2.   这些晚说话的孩子表现出和他们近亲一样的高分析能力倾向，当他们还在蹒跚学步时，大部分已经非常擅长拼图（82%），喜欢计算机（86%）和音乐（97%），但无论他们是孩子还是成人时，诗歌、语言和社交都不是他们的兴趣所在。作为智力能力的重要体现之一——记忆力，许多晚说话的孩子父母表示“好得难以置信”打出一连串感叹号，“大脑好像照相机”，把内容像画面一样完整地保留下来。

3.   社会性发展是这群孩子出现困难的领域，约七成孩子的社交能力被评为（远远）低于平均水平。非常多的父母为此承受巨大压力，担心孩子不合群或者因为不合群使孩子遭受痛苦折磨。但研究对象中6个儿时说话晚的成年人，社会性发展能力被评价为（远远）高于平均水平。早期社会性发展缓慢并不必然构成成人后的社交问题。比如名人墨索里尼、脱口秀主持人戈登.利迪和贝利.法伯、经济学者兼新闻人沃尔特.威廉姆斯、美国众议院多数派领袖迪克.阿米、核物理学家理查德.费曼。

4.   这些晚说话的父母经常使用一个词描述孩子具有“坚强的意志”（我猜大概就是育儿达人大J小D在公众号推文《倔强孩子是绩优股，关键我们要会正确管教引导》里，老师形容小D的性格的用词“strong-willed”（往好的说是意志坚强，往坏的说是倔强）和“spirited”(往好的说是生机勃勃，往坏的说是脾气暴躁)）。就是那种认定要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那种；不感兴趣的事情，看都不看一眼（会会从小如此），比如爱因斯坦小学老师形容他“他对不感兴趣的食物视若无物，一点也不想学，而一旦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他的兴趣，他就会像钟表匠一样全身心投入其中”。坚持自己独特的想法，非常执着。此外，他们有不太寻常的感官敏感性，过度的反应。

5.   语言发育迟缓的孩子，通常会简单地被定义为智力迟缓，比如物理学家爱德华.特勒，爱因斯坦，钢琴家舒曼，他们在孩童时都被认为是低能儿童，特勒的祖父对他父母说“我想你们得准备好面对孩子可能是弱智的现实了”，爱因斯坦的父亲忧心忡忡地询问校长该如何对儿子未来职业发展做准备时，得到的回复是“不用操心了，他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斯坦福大学的特尔曼教授追踪这些高智商孩子的一生后发现，这些孩子都有非常强烈的有选择的兴趣，这形成了罕见的专注力并能在他们感兴趣的地方表现得非常出色。然而，当这些孩子进入学校时，这些孩子往往无法取得良好的学校功课表现，老师会把这些兴趣看作是不讨人喜欢、烦人的表现，而且他们几乎“不按要求做事”，“不回应语言指令”，于是利他林（一种治疗多动症的药物）变成智力教育的替代。

6.   曾经父母和语言训练师费心费力对孩子进行的语言康复几乎没有明显成效，但突然某一天他们惊奇地发现，孩子突然之间就会了，而且很多孩子一开口说出的就是句子。作者特别提醒，那些所谓的“语言专业帮助”非但没提供什么有效帮助，甚至还起了反作用，阻碍孩子发展（语言康复训练收费高昂，他们为了让家长看到训练效果，比如会采取强迫、物质诱惑、训斥恐吓等方式逼孩子开口，给孩子带来心灵伤害）。作者非常幸运得到他朋友的提醒“MR.Sowell，不要试图教你的儿子说话了，你只要给他足够多的关心和爱就好。尽可能把他带着身边。让他知道，在你眼中他是这世上最好的小孩。当他感受到信心和安全时，他自然会开口说话。”

7.   由于能力发展极不均衡，这群孩子在学校里通常会严重偏科。比如，爱因斯坦在历史、地理、语言等学科上不及格，但数学超级有天赋。作者无奈地说，“如今，资质平庸的老师同样不喜欢过分聪明的孩子，而这样的老师在公立学校中比比皆是。这样的老师对于他们将会是持续的问题”。

（二）Simon Cohen《恶的科学：论共情与残酷行为的起源》

西蒙.巴伦-科恩（SimonBaron-Cohen），剑桥大学精神病学与实验心理学系教授，剑桥大学自闭症研究中心主任，三一学院研究员，从事自闭症研究30余年。2002年6月，他的一篇论文《The extreme male brain theory of autism》发表在权威学术期刊《TRENDS in Cognitive Sciences》期刊上。他提出自闭症极端男性脑理论：正常男性的共情水平低于女性，而自闭症个体的共情水平则低于男性；正常男性的系统化水平高于女性，而自闭症个体的系统化水平则高于男性（我们都知道男女大脑结构的差异如此明显，甚至有种说法是“男女来自不同星球”，但我们全社会努力的方向也是促进相互了解和沟通，尽量用对方可以接受和理解的交往方式，而不是强行改变对方。

男人不会认为应该将女人改造成男人，反之亦然，我们每个人都排斥被定义和被改造。同理，自闭症人群需要的不是各种干预训练，各种希望把他们“正常化”的改造努力，他们只希望被理解被尊重被接纳，仅此而已。）。

科恩在一系列学术论文的基础上，2009年正式提出了“共情-系统化”理论，并于2011年出版著作《恶的科学：论共情与残酷行为的起源》。作者所定义的共情是是一种能力，它使我们理解别人的想法或感受，并用恰当的情绪来回应这些想法和感受。作者从“恶的起源”出发，认为人类之所以会有恶，是因为作恶的人丧失共情能力。

他提出了零度共情的几种情形，他们囚禁于自我聚焦状态中，具有边缘障碍、精神病态和自恋人格，这些人会通过各种方式让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甚至陌生人饱受折磨甚至身心伤害。而且作者分析，他们之所以成为零度共情负面人格，几乎都和幼童年时期受到肉体和精神虐待、长期被父母忽视和拒绝（即早期母爱剥夺）、性侵等高度相关，作者提出，幼年时期的经历会对大脑生理发育产生不可逆的影响（给我的启发是，给孩子创造幸福童年有利于他的大脑发育完善），所以特别呼吁每对父母都应该给孩子提供内心的一罐金子。

科恩特别指出，在所有零度共情中，阿斯伯格综合征（也就是所谓的高功能自闭症）属于正面零度共情，他们对社会没有危害，除非他们被利用，比如在集中营中把人当成动物做实验的科学家。绝大多数自闭症还不至于零度共情，他们只是共情能力不太强。真是应证了“人有一亏，天有一补”这句话，科恩提出，自闭症群体的系统化能力却格外强大，系统化能力就是分析变化的模式、从中发现事物原理的能力，也就是在看起来杂乱无章的世界中发现特定模式和规律的能力。

科恩提出了一个问题，假如史上没有零度正面类型的人，会怎么样？他回答“虽然那些把变化看作毒素、完全没有共情的人可能在实际生活中举步维艰，但对于模式的热爱却能使他们看到别人忽视的东西。实际上，人类历史中或许正有过这样一群零度共情的人，他们对模式有着清晰的认识，并由此对物理学、数学、化学和其他宇宙的定律做出了卓越而创造性的发现，也是他们给了我们伟大的音乐和伟大的艺术。

要不是因为零度正面类型的这种显而易见的能力，人类发明没有一个会存在。对那些在技术、音乐、科学、医药、数学、历史、哲学、工程和其他系统化领域有所创新的人，社会应给予特别的感谢。

这些人也许会遇到共情方面的障碍，我们的社会因此更要对零度正面者善意相待。他们对合乎规则的生活有着强烈的向往，出于公平，他们也希望其他人能像这样生活。”“他们甚至有着超越常人的道德准则、容不下别人钻规则的空子。零度正面型的人往往是执法者，不是犯法者。”

同样地，系统化能力也是正态分布的，0和100分是绝少数。那自闭症人士的系统化能力怎么样呢？科恩说，“典型自闭症人士或许不具备特殊“天赋”，但我们依然可以在他们身上看出对细节的特别关注以及对模式的喜爱。由于自闭症和阿斯伯格综合征之间没有断然的界限，我们还是应该将它们都看作是零度正面类型的潜在形式。我加了“潜在”两个字，是因为一个人如果有非常严重的学习障碍，就可能阻碍强大的系统化能力转变为才华。”其实，我认为，阻碍自闭症人士把强大系统化能力转变为才华的，绝非严重的学习障碍，要记得，学习可是人的本能啊，即便存在读写障碍，我们仍可以通过视频、音频、绘画、跳舞的方式去引导孩子掌握学识，关键在于要父母要放下偏见耐心百倍地在实践中探索适合不同孩子的教育方式。

科恩在书中写道：“虽然共情的减少会导致社交障碍，但自闭者可能对细节格外关注，能对某个细小的问题连续思考几个小时，并对这个问题产生高度系统化的理解，这些都可以产生正面的效果。虽然他们在共情和社交上较为欠缺，却可能在特定领域取得成功。如果你的成就是在一个不喜欢社交的学术领域（比如数学或计算机科学，工程或物理学），或是一个不必社交的实际工种（比如汽车维修、勘测地形或制定火车时刻表），又或者是一门艺术或者手艺（比如绘画、建造模型或设计），你就有可能找到适合自己的状态，无需诊断也能继续生活。”

但是，很遗憾，当下社会把自闭症群体的这个系统化能力作为一个病症，自闭症专家称这是兴趣狭隘和刻板行为，因为这需要耗费他们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这样他们就会重复不断地摆卡片、写数字、拼字母，问题很严重，要帮助他们从他们的世界里拉出来，不要让他们显得和周围环境那么格格不入。就这样，一个个系统化能力超群的孩子，专注力从小被扭曲和扼杀，时时处处被干预，最后创造力被消磨殆尽直至失去基本的生活能力。但凡这些专家和康复师多去了解人类创新发展史，他们一心想让这些孩子摆脱刻板行为的以爱之名就会因为亲手扼杀了人类智慧财富而痛心自责吧？

最后，科恩特别强调，每个人的共情能力都是可以提高的，对于自闭症群体，“首先，他们有共情障碍，障碍的原因是他们的脑以一些特殊的方式处理信息，这种方式给了他们各种天赋。其次，他们处理信息的这种方式非但没有使他们丧失道德，反而让他们拥有了超越常人的道德（be supermoral）。最后，归在零度共情正面类型的这些人，他们的认知共情可能低于一般人，但他们的情感共情可以是完好无损的，这样一来他们同样会关心他人。”提高他们共情能力的方法和提高每个人的方法没有差异，根本上就是从孩子一出生就建立起和父母的安全依恋关系，给予孩子内心的一罐金子，个体心理学的创始人阿德勒有句名言“幸福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未完待续

诺爸：因为第四章的内容过长，后面关于邹小兵的观点以及会会妈妈对于自家孩子的特点思考只好拆开放到下篇了。

祝你能够给孩子童年内心的那罐金子，祝你能够看到孩子更多的闪光点，理解这个敏感聪明的孩子的另一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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